■葉碧濃

夏天，我與好友到連平櫻湖新式桃園徒步。路邊一棵山欖樹讓我不得不停住腳步。山欖樹枝繁葉茂，就像一把巨大的傘；樹上結滿了黃豆般大小的山欖子。清風吹來，那一片片青翠欲滴的葉子歡笑著、跳舞著。

這便是我熟悉的山欖樹。我的家鄉在連平縣內莞鎮九連山旁，這里山清水秀，有很多山欖樹。山欖樹的葉子一年四季常青。樹的外形極像橄欖樹，尤其那香味濃郁的果實給人非常清爽的感覺。山欖子有清熱解毒，斂肺利咽之功，常被村民用于治療咳嗽，咽喉腫痛，故有“冬春山欖賽人參”之譽。

山欖子成熟后都會從樹上掉到地下，放學后，我們約上三五個小伙伴一起到屋后的樹林中撿山欖，捏起用手掌擦一擦就放進嘴里，輕輕一咬，又酸又甜又香。樹上的果子沒有完全熟透，如果直接吃，又酸又硬。通常我們就把從樹上摘下來的不成熟的山欖子放在蕃苗堆底下，利用蕃苗堆的溫度捂熟它。

一次，我們幾個小孩去摘山欖子。一到樹下，我們就迫不及待往樹上爬，因樹太高，不管怎樣使勁爬，就是爬不上。我們只好拿來柴刀把山欖樹砍了下來，個個竹簍子塞滿山欖子后，就高高興興回家。大人看見我們收獲那么大都非常高興，但當我們說把樹砍掉了時，我們每個人的屁股都被打紅了。大人告訴我們，那山欖樹是我們山里人的命根，我們要好好保護它。平時我們吃的用的，大部分都是用山欖子換來的，沒有了山欖子也就斷了我們山里人的生活來源。從此，我們再也沒砍過山欖樹了。

后來，我們山里突然掀起種香菇的熱潮，大人說山欖樹是長香菇的佳木。長出的香菇不但數量多而且香味濃，市場的價格特高，生長期又長，收益更高。為了可觀的收益，我們村民紛紛砍下了山欖樹。現在，在老家的山里難見其影子。原來房前屋后，成片的山欖樹只成為美好的記憶，想起，悵悵然。

我撫摸著久違的山欖樹，千種滋味涌上心頭，如腳下長根，不忍離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