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：謝雄鷹

第三十章無終結局（一）話說謝繼心住院20多天后，病情不見好轉，反倒有加重的跡象，最明顯的就是肚子一天比一天脹，用手按按，硬硬的，有按不下去的感覺。醫生告訴游鳳媚，這是肝腹水，說明癌魔已發展到比較嚴重的程度。主治醫生劉教授是一個直性子之人，說話直來直去，不轉彎抹角。他認為，做醫生的講究的是科學的態度，而科學是不能摻假的。于是，他就直截了當地對游鳳媚說，謝繼心的病可以說大勢已定，就是說治愈的可能性幾乎沒有了，比較樂觀地估計，他的壽命不會超過兩個月。醫和不醫，其結果沒有兩樣。當然，有病必醫，這是醫生的職責，也是人道主義的必然，有病不醫，那是醫生最大的失職，也是醫生最大的犯罪，連基本的人道主義都喪失貽盡了。基于這個原則，劉教授征詢謝繼心父母的意見，是繼續住院治療還是帶藥出院治療。就這個問題而言，游鳳媚搶著話頭，首先發表了意見。之所以這樣做，是擔心謝繼心的父母聽了醫生的話會失去信心，放棄對謝繼心的治療。她對醫生說，帶藥出院治療雖然不是放棄治療，但畢竟院外條件有限，對精心治療不利，還是住院治療好，畢竟醫院的條件好，設備齊全，萬一有什么事，醫院可以隨時應急，隨時搶救，而在家里就不具備這個條件。所以，她堅持必須住院治療，并說服謝繼心的父母同意她的觀點。都說“可憐天下父母心”，游鳳媚都有這份心，做父母的豈能沒有這份心？

于是，經過統一思想，謝繼心留在醫院繼續接受正規治療。謝繼心雖然病情日益加重，但他的神志還是非常清醒的。看著游鳳媚為他的病如此操心，他非常感動。他時不時暗暗地落淚，哽咽著對游鳳媚說：

“鳳媚，我對不起你，我未能給你帶來幸福，反而拖累了你，給你帶來了痛苦！”

游鳳媚眼圈紅紅的，但她強忍住眼淚說：

“你不要說這些，現在治病是第一要務。你什么都不要說，什么都不要顧慮，安心治好病，相信病是一定能治好的！”

到目前為止，雖然大家都瞞著謝繼心，沒告訴他是得了癌癥的真實病情，但謝繼心是明白人，自知自己得的是不治之癥，而且從病理特征上看，必定是癌癥無疑，只是大家都不愿意說出來罷了。他有點悲觀地說：

“你們都不用說了，其實我什么都清楚，即使你們將秘密堅持到底，我也知道、明白，我得的絕對是不治之癥，也就是說是癌癥，而且是晚期癌癥。所以，你們不要費心了，不要浪費錢了，即使花再多的錢也是徒勞的，‘走’人，已成定局，只是遲早的問題！”

游鳳媚忙走上前去，用手堵住謝繼心的嘴，不讓他把那句不吉利的話說出來：

“不許你亂說，你不會‘走’的，現在科學那么發達，你的病一定能治好的！”

謝繼心用手摸摸自己日益鼓起來的肚皮，愈加悲涼地說：

“不要瞞我了，我又不是小孩子，也不是沒文化的人，什么東西我不知道？看，肚皮都發亮了，還能是小病？只是我們彼此都不愿點破罷了！”

游鳳媚堅持著說：

“不是的，肚子脹不等于就是不治之癥。肝腹水也有不少病人被治好的。我咨詢過醫生，解決肝腹水的問題有一種特效藥，叫白蛋白，我們可以試試，也許會出現奇效，出現奇跡！”

謝繼心說：

“沒什么必要了，這種藥很貴，一支就要四五百塊錢，而且這種藥是不屬公費醫療范圍，不可以報銷的。我們出來工作時間不長，父母又在鄉下，哪有那么多錢呀？”

謝嘉生和謝紅柳說：

“兒子，你不用擔心，錢的事我們大家都會想辦法，以前我們放香菇還有一點積蓄！”

游鳳媚也接著說：

“是的，錢的問題你不用擔心，我打工那么多年，酒店的工資也不低，我也有一定的積蓄。”

謝繼心閃亮著眼睛，瞅著游鳳媚：

“不可以的，我沒能幫你做任何事情，卻要花你的錢，那是絕對不可以的。況且你家在老少邊窮的大西北，父母身體也不好，條件比我們還差，我怎么可以忍心花你的錢？”

游鳳媚溫情地說：

“繼心，別說了，這個時候，還分什么你我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，我們的命運已經聯系在一起了！”

謝繼心激動的淚水止不住地流了出來：

“真是造孽啊！”

游鳳媚進一步安慰說：“你不要怕，除了在醫院正規治療外，我們還會另外想一些辦法，配合醫院做輔助治療。比如說，有些社會醫生還是不錯的，對一些奇難雜癥的醫治有奇效，此外，一些中草藥也對醫治奇難雜癥療效顯著，譬如靈芝這種野生菌對治療你這種病療效是比較顯著的，你老家那里不難找，除了有大量的野生菌外，人工種植的也不少。這種時候，我們會試一試，搏一搏，土洋結合，多管齊下，也許奇跡真的會出現！”

謝嘉生說：

“是的，靈芝我們老家不缺，很容易找到。明天我就可以回去找，也可以叫人送到深圳來。”

聞謝嘉生之言，游鳳媚憧憬著說：

“我還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，今天我在網上查到一個據說是對治療肝腹水有奇效的方子。這個方子很簡單又很經濟，隨便一家藥店都可以找到。它的方子是：紅棗8至10粒、鐵樹葉一片、半枝蓮一兩、白花蛇舌草二兩，第一次用15碗水、第二次用12碗水各煎2小時，然后倒入溫水瓶裝著保溫，每日數次當茶飲，即有奇效。”

母親謝紅柳明顯憔悴，年輕時紅撲撲的面容早已退落西山，朝陽不再，風景無存。此時的她，忍受兒子身患絕癥之痛，更是倍受折磨，屢遭打擊，形容就更加枯槁。況且，女人的心與男性相比，顯得更為脆弱，承受能力更為有限，所以，說不上幾句，謝紅柳就眼淚汪汪，幾乎說不下去。她背轉身，用紙巾擦著眼淚，對謝繼心說：

“開花她爸爸到廣州找開花去了，她媽媽聽說老家有一種植物叫野樹豆，據說它的根用來煲水飲對治療肝腹水也有奇效，就回老家去尋找了。大家都在為你的病操心、想辦法，你就安心治病，不要有太多的顧慮。這些土藥老家坑頭坑尾都長著的，回去很容易找到，既不花錢，也有特殊效用。只要有渠道，凡是聽說有用的土藥、土辦法，我們都要試試，也許真能管用，說不定真會有奇跡出現。”

（未完待續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