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：今依紅

說起家鄉的楝樹，很多人都不是很喜歡這種樹木，它不像槐樹、榆樹和柳樹那樣，很受百姓的青睞。

楝樹，又稱苦楝樹，是楝科植物中的著名品種，還稱苦苓、金鈴子、栴檀、森樹等。楝樹為楝科落葉喬木植物，高10-20米。樹皮暗褐色，縱裂，老枝紫色。生于曠野或路旁，常栽培于屋前房后。該植物在濕潤的沃土上生長迅速，對土壤要求不嚴，在酸性土、中性土與石灰巖地區均能生長，是平原及低海拔丘陵區的良好造林樹種，在村邊路旁種植更為適宜。楝樹是材用植物，亦是藥用植物，其花、葉、果實、根皮均可入藥，用根皮可驅蛔蟲和鉤蟲，但有毒，用時要嚴遵醫囑，根皮粉調醋可治疥癬，用苦楝子做成油膏可治頭癬。此外，果核仁油可供制潤滑油和肥皂等。

記得小時候，家里就有兩棵姊妹楝樹，它們長得很近，只有一尺遠，而且筆直，高度有7米左右，約碗口那么粗，那時的我經常爬到樹頂，摘些楝花插在瓶子里。一想到這，我的思緒再也停不下來，一些場景在腦海里慢慢鋪散開來……

在剛剛記事的時候，那兩棵姊妹楝樹已經長在那了，爸爸說它們的年齡比我當時還要大十幾歲。剛開始是發出來的兩棵小樹苗，父親沒有刻意去管它，可年復一年，不知不覺就長成了參天大樹。

我7歲那年，自己飼養了兩只小羊羔，而小羊羔的主要飼料來源就是樹葉，可當時地里的草都被養牲畜的農民剜得一干二凈，而我家后院有很多棵柳樹，因此就按計劃給小羊羔砍柳枝。可日復一日，屋后的柳樹也被我砍得只剩下樹頭了，看著怪可憐的。心想著小羊總不能挨餓啊，于是，我把眼光瞄準了那兩棵茂盛的楝樹。當我“飛檐走壁”式爬到樹上時，母親發現了并對我喊道：“那楝樹葉是有毒的，小羊不能吃。”

“啊！”我驚愕一聲，可已經掰了一大片在地下，我懊惱地爬下樹，將樹葉放置一旁，繼續尋找其他的喂養飼料。

第二天，小羊意外地掙斷繩索跳出圈門，看見滿地的楝樹葉歡快地吃著，等我發現時，地上的葉子早被它們一掃而光。我后悔死了，不知所措地盯著那一片被吃剩下的樹枝，絕望地等待著那對可愛的小羊羔痛苦死去。

一直到下午，小羊羔沒有任何征兆，更沒有中毒的跡象，仍舊歡快地蹦來跳去，我頓時疑惑，母親說楝樹葉是有毒的，怎么對小羊羔不起作用？

次日，小羊羔依舊沒事，我忐忑的心總算平靜下來，并把事情告訴母親，母親聽后也是驚愕不已。

雖然楝樹對小羊沒有毒性，但那時的我還是不忍心去嚴重破壞它。那兩棵楝樹已經長到屋頂上了，它把我們家的庭院都遮嚴，不僅感覺不到炎熱，就連下雨都可以在下面避雨，還可以綁上一張吊床或者秋千，坐在上面搖啊搖，整個童年的樂趣都有了。

楝樹開花季節，是我們小伙伴玩耍的最佳時段，楝樹花呈紫色，花瓣微白，五瓣叉開，中間有紫色花蕊，很密，一簇簇掛在樹上，讓人看上去有點對春天迷戀的感覺。

楝樹到了冬天，也有另一番風景。濃密的樹葉已經褪去，只剩下一串串楝棗掛在光禿禿的樹干上，偶爾還會引來喜鵲或者其它鳥兒的光臨。聽父親說楝棗有劇毒，但它對鳥兒卻起不到任何作用（這也是我疑惑的問題之一）。

這兩棵楝樹伴隨我走過了童年，記得我20歲那年，家里要翻修房子，由于缺乏做門窗的木材，爸爸瞄準了曾經伴隨我多年的楝樹。當楝樹被切割做成我家的門窗后，雖然心里有些許莫名的感傷，但心想著它為我們家作出的貢獻，同樣是在用“身軀”為我們遮風擋雨，一直與我們同在，便也釋然了。